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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一声『富神爷爷到』,从天上掉下一滴甘露正好落在你的嘴唇上!
你在恍惚中看见了1两黄金。
冬夜,冷风。
我喜欢这家店,没有喧嚣的电子合成乐,没有嗑着HIGH药疯狂的男女。有的只是摇曳的粉红色灯光,和低低回旋的轻柔旋律,是一个很闷的地方。不过我喜欢一个人在这里,喝最便宜的扎啤,抽劣质混合性的香烟。也许我是来寻找一些什么,但想不起,恍若所有的一切都已隔世。我猛吸着指尖的香烟,就在那些蓝色的烟雾中逃离白天,逃离现实,融入暧昧神秘的夜色中。
吧台边一个很好看的女人,或者说是女孩吧,时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没有半点羞涩。喝着喜力,和身边的几个男人不断大声说着什么,看上去很快乐的一个人。她的确很漂亮。大眼睛,小嘴,微微翘起的鼻子,化着淡妆,穿牛仔裤,白毛衣,骨子里透着一种让人疼惜的清纯。久不久,她拿起一根烟,点燃。我觉得她应该是那种不喜欢香烟味道的人,而只是把烟当成一件道具来演绎她的另类,风情和情感起伏,作秀的意味扑面而来。但我却清楚的看到,她吸烟的时候,原本清亮的眼睛笼上一层淡淡的忧伤。也就在她释放忧伤的那一刻,便又马上收住,把自己拉回现实,一瞬间,我才发现,她真的从一个女孩变成了一个女人。
我用手中将要燃尽的烟蒂对燃了另一支。
烟是放纵的,也是收敛的,多少心事总是索绕在唇间,再随灰烬消逝在指间......
我享受着过滤嘴和唇齿若即若离的快感,在烟雾的熏陶中自我陶醉,陷入了所谓灵感闪现的高潮......
这个原本应该清纯的女人,她的一支烟更像是一种别离,坚定的告别了她的单纯。而又给她添上了几分风尘的味道。也许,一本言情小说,一罐冰可乐,一首让人心跳的诗便能把她带回那个羞涩的少女时代。那时的她,什么都不懂,生活中只有浅绿色的梦。我甚至可以看到她身着整洁的校服,穿梭在校园的身影。足音清脆,让所有的目光停止呼吸。背影如同一朵迷情的云,让风也停止了呼啸。说话的声音轻轻的,甜甜的,像一阵春雨那么洁净。或许那时的她也曾为书中的故事流下了太多可爱的泪水,可现在俨然不会了。因为她也成了书中的主人公。她的命运童话,插播了悲剧:一段失败的初恋,她献出了纯洁的初吻。一个人到酒吧,倾极零用,买醉到酩酊。戏剧性的遇到一个乘人之危的男人狙击了她的初夜。她倔强的不流一滴泪,点燃有生第一支烟。抽烟的女人是不会轻易哭泣的......当燃着的香烟变成一堆灰烬,当深信的坚定爱情变成一段过去,一脸泪水和让岁月伤心的日记本......她,出入在耀眼霓红的DISCO。一杯接一杯地喝酒,一支接一支的吸烟。对面前搭讪的男人投去了不屑的目光。我能听到她心底一遍遍重复的不再相信任何男人的毒誓。但她的双肩却在微微颤抖。嘴唇被整齐的牙齿咬出了血印.然后她捻灭了手中的烟蒂,又点上一支。但她的眼角还是多了一抹潮湿的晶莹。初吻只是青春的开始,而初夜则是青春的结束。一个光鲜的躯壳从此就在黑夜中游走,宣泄的是自己,被宣泄的还是自己。人们生产香烟的目的是不是为了燃烧?人们产生爱情的过程是不是就像燃烧?香烟燃烧,这个焚毁的过程中,吸烟的人得到的是兴奋或是平静,忘掉忧伤或解了烦愁,变得麻木或变成智者。爱情燃烧在这个痴迷的过程中,爱着的人们得到快乐或者痛苦,忘了别人或丢了自己,变得灵性或者白痴......
一抹呈亮的火苗照亮了暗淡的角落。才发现,我一直看着的这个女人,她仍是她,和身边的几个男人笑着调侃着,很快乐的。我笑了笑是我的想象力过于丰富了。朝着吸引我的火苗望去,是一个单身女人,以一种极其幽雅的姿势点燃了一支烟。她身着黑色紧身衣裤,整个人陷在了角落的那张单人沙发里。如同一个花篮,里面躺着一支黑色的玫瑰。烟在轻盈动人的纤指间燃烧,似那深蓝色的指甲,有一点深邃,一点慵懒,一点妩媚, 一点温婉,还有一点迷情。她其实不太美.眼睛不大,可是很摄人。不是樱桃小嘴,但很性感,让所有男人都会报有幻想。稍稍带骨感的身材优美的曲线。烟从性感的嘴唇里一缕一缕的飘出来。蓝色的烟雾索绕在红唇之间,看得我的心不由得醉了。被烟雾笼罩的她越添一份神秘,一份妖娆,让男人们都会情不自禁地想要靠近她。我觉得她的眼睛在直直地看着我,可眼神却是飘忽的,迷离的。我的视线就随着她的视线转移而转移,她像是在引诱着我。一种想要靠上去探个究竟的冲动犹然而生。每个寂寞的女人,都在鬼魅的夜以烟慰籍,流露原本的妩媚。而这个黑衣的女人原本就风情万种,所以她并不是一个寂寞得在角落中孤芳自赏的女人。而是一位来自地狱的天使,更是一只修行极高的妖精。她其实是在看着每一个看她的男人,引诱着每一个被她引诱的男人。一旦靠近,身上的养分便会被吸干。于是理智控制着我只在一旁暗暗投去迷醉的目光。但终于还是有个男人靠了上去,在她旁边的另一个沙发坐了下来。我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却真实的看到这个女人嘴角上挂上了戏谑的笑。他俩喝洋酒,抽白色过滤嘴的烟。一曲还未结束,女人便起身离去,她的脚步很慢,姿势轻的像一只猫。那个男人尾随其
后打开了店门,然后两个人一起消失在十二月冰冷的风里。只留下两个半支却仍在倔强燃烧的香烟。或许,她不是妖精,他也不是她想要吸取的养分。或许,他们只是那种来寻找脏兮兮的城市童话的人。抑或,他们在玩一种一见钟情的泡沫游戏。可是,当黑夜过去,当情欲得以发泄,他们之间能说的话也许只有再见了。
有些倦的时候,我决定离开。于是我饮尽杯中的啤酒,走在了几乎没有人影的街道。北方的冬天确实让人颤栗,寒冷的北风凄厉地怪叫着,像重伤后的狼在哀号。我就在这样的空气中嗅到了自己孤独的气味。冷风吹过,我的泪夺眶而出,因为我的沙眼。于是我又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习惯性地点燃,在我哭或者想哭的时候都会抽支烟。眼泪是假的,没关系,只要忧伤是真的。
夜早已深了,家门外的刺青店里仍亮着灯。透过玻璃门我看到一个背影,白皙的肩头和一个侧面,口中叼着香烟的侧面。她吸烟的速度很快,是个烟瘾很大的女人。纹身的师傅就在她的左肩上纹着什么,一个女人,在这样的夜选择了给自己留下永久的烙印。我停下了脚步,痴痴地看着,似乎听到了旋转着的钢针嗡嗡声和那金属穿透肌肤的摩擦声。没有伤痕的女人是不会爱上吸烟的,没有受过伤害的女人是不会爱上伤口的。背后没有故事的女人也是不会选择纹身的。于是我相信是她背后那个故事伤害了她留下了伤痕,也是那个故事让她的心被烟头烫出了一个个眩目的疤,所以她用纹身来喃喃自语地悼念她一辈子不想忘掉的过去。她爱上了烟,爱上了伤口。烟是短暂的,所有消魂的东西都是短暂的。我知道这个女人不论遇到什么事,她都不会哭泣了,因为她不是单纯的少女,因为她选择了烟和纹身,选择了一种纯美。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权利,而她的选择是新生?!如同凤凰涅磐,或是毁灭,从此不再有梦。
零下10度的天气催促着我走进家门。喝了杯水,止住即将决堤的郁闷。躺在床上看着空荡荡的天花板,用颓废添满只有我一人的房间。
女人,香烟。吸烟的女人。我试着理解她们吸烟时的感觉,是情欲的颠峰还是分手的凄恻?我试图解读出她们每个人心中的故事和我回忆中的景慕,可当两个故事对立于现实与回忆,绚烂与落魄,甚至白天与黑夜,即使它们都发生在同一城市,有着类似的情绪导向,却是不可能有交汇的可能了。所以,我根本是徒劳的,而且我在寻找故事背后那座城的时候,迷失了......
酸涩的感觉充满了我的心脏。我一根接一根地点燃指间的香烟,因为我需要以毒攻毒的方式来救治我内心的疼痛。但在今夜,更多的时候我只看着它燃烧,再看着它熄灭,就像一段段擦身而过的恋情。
前一秒我们还相濡以沫,后一秒我们漠然擦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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