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相册
- 0
- 阅读权限
- 130
- 日志
- 0
- 精华
- 0
- 记录
- 0
- 好友
- 0
- UID
- 44081
- 帖子
- 133
- 主题
- 29
- 金币
- 570
- 激情
- 47
- 积分
- 583
- 注册时间
- 2004-12-21
- 最后登录
- 2018-3-26
- 在线时间
- 9 小时
- UID
- 44081
- 帖子
- 133
- 主题
- 29
- 金币
- 570
- 激情
- 47
- 积分
- 583
- 注册时间
- 2004-12-21
- 最后登录
- 2018-3-26
|
第二个夜晚
我喜欢晚上了,因为晚上黑。在黑暗里面我可以哭,可以笑,可以扯断自己的头发,可以把尿撒在裤裆里,可以撕开我的脸露出骷髅看东西。
我他妈还可以光着屁股扭东北大秧歌!
在黑暗里,谁管我?谁×××管我?
现在我就是!我把门全关上了,把窗帘全挡上了,电视也关了,屋子里只剩下我喘气的声音。
我喘气,我喘气,我喘气。我喘气,我喘气。
我喘气后,突然想喝水了,我就又把灯打开,找水喝,喝了水,我又把灯关上。我从未这样喜欢过黑暗。我忽然真的想试试眼前一片漆黑的感觉。看看如果真的突然发出什么声了我能不能受得了。
还好,我受得了,因为我喜欢黑暗。
我在黑暗中,什么也不干,这样呆了很久,觉得没意思了,于是我小声的唱起歌。
我唱的是邓丽君的歌,邓丽君就是那个被称为什么什么皇后的老婆娘。其实大家不知道,其实这个老婆娘是一个汉奸!我日她妈的!日本人走的时候她唱《何日君在来》!!我日她妈的!
但我爱听她的歌,这和她是不是汉奸没有关系。就像我想上一个女人,这和她是不是婊子没有关系一样。
我唱的是《在水一方》,我爱唱这个歌。不管唱给谁听。
其实我是想唱给一个人听的。但是,妈的。算了。
绿草苍苍,白雾茫茫。
有位佳人,在水一方。
呵呵,呵呵呵。我在黑暗中挥舞着手臂,像在指挥一个庞大的交响乐队。我想像着,自己的声音也越来越大。最后高声唱了起来。唱着,唱着,唱着,哭了。
我在黑暗中点了枝烟,抽起来,唱着;烟抽完了,我又点了一枝,抽,唱着,烟灭了,我又点燃,还抽,还唱。只是声音越来越小了。
后来我咳嗽起来,咳嗽得很厉害。弯下身,猛烈的咳着,然后,咳出了一点血。
没什么的,我没得绝症,只不过是咽喉破了。
咳完了,我又开始唱了起来。我的声音很小,但听起来很有味道。
绿草萋萋,白雾迷离。
有位佳人,靠水而居。
我唱得很好,很好听。因为我很动情。
是的,她也许现在正在靠水而居,她走了,去了一个有山有水的地方,本来我们要一起去,但她却走了,我边唱着边在心里对自己说:走了好,走了好。
问题不是走了好不好!
问题也不是我难不难过!
问题还不是她有没有和我一起去!
问题是什么呢?
问题是她去了可能会睡在另一个男人的家里!!!
我,我,我,×××!
我难过了,唱不下去了,蹲在地上,呜呜的哭了半天。就他妈像个瓜批样。
我好像就站在我旁边,静静的欣赏我在落泪。
我难过,因为她走的时候居然告诉了我。
她说:我会住在他家。
所以,所以。所以我有理由像瓜批一样的难过,想瓜批一样的哭。
我很肮脏!我绝对不相信她会和他怎么样。但我满脑子里都在想他们在做什么。
我愿逆流而上,依偎在她身旁。
无奈前有险滩,道路又远又长;
我愿顺流而下,找寻她的方向,
却见依稀仿佛,她在水的中央。
妈的,她真的是我今生都无法接近的人吗?
我站起来,抽着烟,满屋子的转。然后用脚踹墙壁,然后用拳头砸墙壁,然后用头撞墙壁。
眼角蹭破了一点,流了血下来。
我感到脸上温热,用手去摸,摸到了血,我放到嘴边尝了尝,嗯,是血,是腥的。
尝过之后才发现有点疼,我就去冲冷水澡。
我打开水筏,站在浴池里,仰着头,让冷水浇冲着我的伤口,等到全身湿透了,我才发现,我忘了脱掉衣服。
冷水真好,暖暖的撒在身上。
我颤栗着,却很放松。
放松之后,我就难过。我拽下喷头随处乱喷着。一句一句的乱骂。哭着。想着她,想着他们!
最后把我自己都骂烦了,我把水都喷到自己的嘴里,让自己住嘴。
我湿淋淋的走到屋子当中,脱了衣服和裤子,光着身子喊了两句:哈里路亚――――哈里路亚!
然后装作耶蜂的模样站了一会,就去换衣服了。
今晚很奇怪,因为耗子没有来。我说的是那只邻居家的猫。
它该是每晚必来的,今天它还没有出现。
难道连它也离我而去?
我换了睡衣,坐在床上,睡不着。我已经好几个晚上睡不着了。
我之所以敢说出自己睡不着,是因为我决定绝不对自己承认我是因为想她而睡不着的。
那我是吗?***的。我骂自己:少他妈问我!
又开始闹心了,躁得厉害!
我打开电脑,上了网。随便进了一个聊天室。
我取名为范坚强。什么意思?你反过来念!
我找了一个叫今夜为你入睡的女孩聊。
我说:你很寂寞吗?
她说:是啊,你呢?
我说我也寂寞啊!
她说那我们聊聊?
闲聊了几句,发现她和我一个城市,还一个区。
她也很惊讶,直说:真是缘份啊!
我说:你男朋友呢?
她说:我没有男朋友!!!!
看她的四个感叹号,我就有底了。
我说:那我陪你呀?
她说:你说什么?
我说:没听见哪!我说我上你呀!
她说:你干嘛呀?
我说:想上你啊!
她说:你说真的?
我说:是啊!行吗?
她说:那我给你个电话号码,我们这儿,一次两百,包晚呢四百。
我愣了一下。问:紫云阁的你是?
她说:是呀是呀,你是老客呀!
我说:滚你妈的吧!
说完这句话我下了网,什么心情都没了。操×××!聊天还碰上一只鸡!
我关了电脑。躺在床上,嘴里叼着烟。
她说:男人身上有些烟味儿还行,女人就不好了。
日!我怎么又想起她啦!她是鬼啊,还是树藤,绕在我脑子里了!
她现在在哪?她去了吗?她在他家?
妈的!妈的!妈的!妈的!妈的!妈的!妈的!
她是真的吗?
挠门了,终于挠门了!
邻居家的那只猫来了,那只本来叫咪咪,但我叫它耗子的猫来了!
我去开了门:说:耗子,你来啦?
耗子没有理我,自己进了屋子。
我抱起它,它却喵呜喵呜的乱叫。我把它抱进卧室,放到床上,它看了看我,哼了两声,不理我了。
我就咯吱它,它就叫,听着像在叫我似的,它像在叫我咪咪。
我举起它,放在面前,我问:耗子,你怎么不理我了?
耗子把头扭向一边,小爪子乱蹬着。但它没叫。
我只好放下耗子。
我可以不放下的。
但它不肯。
所以我只好放下它。
耗子站到地上,转头对我笑笑。一摆一摆的走向厨房。
我在它身后说:去吧,在那你找不到你想要的!
耗子还是去了。
我是怎么了?
又是我一个人。耗子都不理我!
报应!
我在黑暗中呆呆的坐着,一动不动。
我不动,我不动。我的脑子也别动,好吗?
操!动了,我的脑子是个傻逼!完完全全的傻逼!它只会想她,不会帮我想些别的!哪怕想些能不想她的东西也好啊!
我打开了所有的灯,还打开了电视,啊,妈的!挺恍眼睛的!
电视里一个胖胖的年轻人在唱歌,我喜欢听歌,于是我高兴的听起来。
那个年轻人唱:不必徒劳,不是你的想得也得不到,这世界说大就大,说小就小,就算你我有前生的约定。
我马上关了电视,我骂:***!***妈的!我,我***妈。我,我,我操,我。
我骂着,就流了泪了,就像狗热了吐舌头一样。
不是我想哭,但我哭了。
哭了,哭了,哭了我就去洗脸。我一哭就爱洗脸。好让我分不清哪是水哪是泪。
我洗了脸,抬头,看着镜子,我对镜子里那个人说:操,看什么看?哈批!
镜子里那个人笑着,说:我是哈批。我他妈是!
我坐在床上,抽着烟,喝着酒。我睡不着。
我不用看现在是几点了。反正我也睡不着。
我喝着酒,我在等自己喝醉,我好睡觉。
我已经几天几夜没睡了,但我自己不让我睡。
原因?你该知道啊。我不想再说了。
她说:我就只喜欢叫一个人的名字,没有别的事。只是想叫叫。
还来?妈的!还想她?
我仰在床上。憋住气息,憋了很长时间,终于憋不住了,长长的喘了一口气。
然后对自己说:妈的,憋死你狗日的!
耗子回来了,一步一步走过来,让我看不出它是否找到了它想要的东西。
我抱起它,摸着它的毛。一下一下的摸,不说话。耗子就趴在我腿上,不动。任我的手放在它身上。我摸着,一下,一下,摸着,然后,我的眼泪滴到了耗子的头上。耗子一抖,看了看我。跳下了床,走到门前挠门。
我知道,耗子要走了。
我过去开了门,擦了擦眼泪。说:走吧,还看?明天来啊!
耗子走出门。看着我,没说回来,也没说不回来,就那么走了。
我转身关上了门。然后往卧室里走。边走边唱:
绿草苍苍,白雾茫茫。
有位佳人,在水一方。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