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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天使之后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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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2-21 18:18:30 |只看该作者 |正序浏览
那个时候,我和苏尘看到那副油画,一些激烈的色彩,在浑浊的空气里生机勃发。它们在浅蓝色的画布上躺的无比好看,杂乱而不留余地。飞翔的天使,倾斜的翅膀刺破海的肌肤,于是海受伤了,只是不会汹涌。天空沉寂天空疼痛,然后可以浸透了浓烈纠缠的血液,在天使隐埋的侧脸之外幻化成无可契合的忧伤,折断了天使的翅膀。于是天使也受伤了,模糊的脸以及孤立纯洁的翅膀,但眼泪晶澈眼泪纯净,牵扯着跌进冰冷的海面,于是一切的梦幻与色彩凝结,彼此都看不见。  

     我是赫林,第一次对别人说起我的名字是在两年前的武汉,拥挤的车厢里充满了浓烈的汗臊味道,沉睡的孩子,嘈杂的妇人,以及穿透愤怒的太阳,空气是个大口袋,吞掉我身上滚滚不息的盐份。我浑身湿透的蹲坐在车厢的最后面,眯起眼看两个无事可做的妇人因为谁踩了谁一脚在窄小的车厢里歇斯底里的叫骂和撕扯。然后我看见苏尘,他顶着一头的阳光站在入口处,嘴角上扬。我突然间觉得我像一头无家可归又受人怜悯的狗,我厌恶这个男人眼中的自以为是,于是我拍拍裤子,站了起来。饶过那两只失去理智的生物走到他面前,然后无比骄傲的说,我是赫林。

     一开始是我忘了某种单纯的契机,以至于到后来我越来越觉得自己卑鄙无耻。我花了两年的时间来审视自己的所做所为,结果是我历尽艰辛拔掉的胡子又重新的长了出来,在下巴上噼里啪啦,一片欢腾。

     我是赫林,尽管苏尘说名字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代号,可是我还是愿意跟每个人这么提及,并且以一种趾高气扬的姿态这么说,愚蠢并且固执,姓名是一个人过去的烙印,而我却迫不及待的将它洗毁,植入新的内容,所以我总是别有用心的跟每个人说,我是赫林 。
     并从此,遗忘一段过去。

     我想我也许是天生蠢笨的人,我永远无法把一件简单的事叙述的完完整整,淋漓尽致。从小到大,一直如此。有时候会突然看见童年的我,苍白着脸,茫然无措的站在镇上的广场,手里紧紧的握住那张破旧的五元纸币,上面是一些刺眼的红色,触目惊心。我木然的看着对面的肥胖男人飞快翻动的嘴唇,以及愤怒致极的神色,喉咙灼烧般的疼痛,那是我 第一次挨打,他扬起手,狠狠的给了我一个耳光,我就那么从台阶上滚了下去,从那以后,左耳失聪,那年我十三岁,刚刚学会去爱人。

     只有在面对着那些色彩的时候,我才会觉得我是健全的,它们补充着我残缺的激情,用一些舒缓或是激烈的方式,撕裂我的生活,让我苟延残喘。

     我在河南存了五年的钱,买了一幅深爱的油画,我对所谓的绘画以及鉴赏一窍不通,可是我无法拒绝那么一种赤裸裸的心灵撞击,受伤的天使,流血的翅膀以及死去的海。黑暗翻涌,欲望海面一样的舒展排开。吞噬了最后的幻想。我无法尽情的流泪和疼痛,新鲜的血液最终以一种逃亡的姿态流离失所。
     和海一起失踪。

     我没有记住那副画的名字,它和年幼的我一起在那个杂乱的七月里迷失了,然后再也不会出现。

     所以我在这里,和苏尘一起,满无目的的生活和腐烂,像两只孤独而又骄傲的动物,无可皈依。

     武汉的秋天热的无法无天,我曾一度愚蠢到每天站在门口的杨树下,信徒般的等待着树叶的凋落,一有风吹草动就激动万分,就这么从烈日灼烧到黑暗如漆。但那些不争气的叶子总是翠绿到让我无比绝望,于是我放弃了这种单纯的幻想,用了一个恶毒的诅咒宣告妥协。

     第二天晨跑的时候,我惊异的发现,那些一度繁盛的叶子,竟在一夜之间枯萎凋落。粹不及防,它终于没有等到我的见证,便负气的死去了。
   
     我在武汉的时候,居住在一幢阴暗潮湿的公寓里,上楼的时候楼梯震动的令人心寒。时常会有友好的耗子从不知明的角落里蹦出来,在我毫无恶意的脚下粘成一团,涌出红白搀杂的染料,变成一个凹凸的平面。七月的空气里充透着一种腐败的气息,拉平了我褶皱的暧昧。

     日子是平淡索味的,秋天的阳光干净的令人发指。直指人心的东西总是不受欢迎。来到武汉之后一致坚持晨跑,穿松垮的粗布裤子,整个秋天都没有换下来过,以至于到后来它逐渐褪成了一种颓淡的颜色,与我跳跃起伏的脉搏相纠缠,隔阻不断。

     在河南养成的习惯,来到武汉才开始真正实施,在空旷的街道上踩碎了一地褪尽的繁华。会有微凉的风点燃我干燥的肌肤,从身体的缺口处一涌而下。于是工整的激情在身体里波澜不惊的荡漾起来,间或会有一些细小的沙子跑进我的眼睛里,我的眼睛时常干涸,没有生机,只有欲望,欲望是混着沙土的水,纠缠摇摆的水草,阴柔而又充满敌视。

     武汉的天空是一片阴郁的铅灰色,也许是渗透着某种沉迷的幻想,我是一致厌恶着这样的颜色,它让我的视线无法均衡,精神无可皈依,而阳光,却透过一切的阴冷与鸿蒙而回归,是嘈杂的温暖,不会适合我。

     我总是在出现伤痕之前走掉,像,隐蔽的兽。永远生活在黑暗的那一段。

     十五岁之前学会一个人面对所有的艰难,独自消化,没有眼泪,忘记疼痛。想象着时间会如铁轨般铺向远方,见证所有的遗忘和成长,却永远不会驻足。

     无事可做的时候,我就待在苏尘的诊所里,借此打发无谓冗长的时间,我安安静静的 坐在角落里,斜着眼睛看每一个病态的生物,同样无聊的灰尘在时光的间隙里画画,横过去一块幽暗的阴影,然后可以消失不见。

     这是一家很小的店铺,可以完全忽略掉它的存在。结满污垢的招牌木已经裂开了一条条缝隙,上面奇异的长出了一排木耳,坚持与矮小,在罅隙中畸形的生长,无法遭遇阳光。

     在武汉到处都是这种隐蔽的小铺子,没有规律的营业时间,一有风吹草动就关门大吉。因此也鲜有顾客。我一直弄不清本科毕业的苏尘为什么甘心到这种地方谋生,如此的平淡与乏味,他漫不经心的用细长的手指敲打着落漆的桌子。眉毛上扬。说,只差一个时间。

     在河南上学的五年,我一直是个安静的男孩子,留平头,穿浅色系的衣服。走路的时候把头埋的很低,可以嗅到新鲜泥土的味道。长久阳光的隐匿使我的面色苍白,看起来是病态的。

     黑暗的时候经常会跌进那个冗长的梦境。并且,头痛欲裂的醒过来,再也无法合眼。
     那个女人说,延,你走吧,走了之后就再也不要回来。再鸿蒙之中我看不清她的脸,笼罩在一片阴郁的青色之中,他给了我所有的钱,然后我就从那个偏远的小镇逃了出来,我在荒无人烟的平坡上行走,黑暗弥散。只是那时,没有眼泪。十三岁的记忆在那一刻销声匿迹。

     记忆中的成长总是伴着母亲的眼泪,女人的眼泪总是廉价的,总是可以轻易的挥洒如雨。年幼的我生活在这样的阴天,溺死了张望的视线。

     从未学会依赖,关于母亲的另一半生命,他一直都是我的一个不可见人的伤口,永远背负,愈洗愈痛,而我是平静的,在一些可以称作灾难的面前,我总是平静的。十三岁的那年,被镇长打了一个耳光,从坚硬冰冷的台阶上滚了下去。竟没有疼痛,只是耳朵异常的轰隆,那个时候母亲的手是温暖且柔软的,她张开嘴,说着一些我所听不到的句子。惨白的脸上有暮日的燃烧。忘记了眼泪的酸楚。围观的人群,暗涌的记忆,母亲的头发凌乱,脸上还有未褪去的淤青。生命在那一刻遭遇了暗涌。我抬起头,在所有人的面前高傲的笑了,腥咸的血液从口中涌出,我听见自己模糊不清的声音,我说,我不痛。
     我从未疼痛。

     我向来都是敏感的生物,一遇到状况就会不知所措,听任黑暗使我头破血流。高二的时候,和苏尘看第一次雪落,雪花飞舞的大街上,我们的脸都是通红的,长久的感冒使我头痛欲裂,但是内心兴奋不已。我们在那条荒芜的街道上走了一遍又一遍,和落雪一起沉默。中间有飞扬的碎片翩迁着跌入我赤裸的眼睛,一片的迷蒙与清凉。苏尘说。如果时间停滞不前,那该有多好。然后他回过头来看着我笑。

     只是在那个季节里,雪落只有一次,
     那个时候,我们都是纯粹的。

     我从那里走过来,然后被一个男孩子堵到了巷子里,一个高高大大的男孩子,头发凌乱,满身都是咸味道的汗,他扶住我的肩膀,手微微发颤,只有眼睛是灼亮的。他紧张的说,你和我在一起好吗?

     我拒绝与同性的光怀与暧昧,于是我慌乱的逃离了,我挣扎着扶住墙角,我说,我要走,你让开。我拼命的推开他,然后跑掉了。在看不见的黑暗里,我像一只受惊的兽,茫然无措的奔跑,听见身后传来绝望忧伤的声音,他说,我是爱你的。声声刺痛的扎进我的耳朵,无法停止。于是我停下来,大口大口的喘气,然后轻蔑的笑。我对他所表示的爱感到恐惧,我像他是不知道的,当爱一旦说出口时 ,所有的意义全线崩塌,我把它当成是年少的轻浮,结局会是可怕的。

     我是知道他的,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埋下脸,吸烟,酗酒,有着糟糕的记录,我一直无法清晰的记得他完整的样子,像是岁月一样,无声无息的剥落。

     后来他的朋友给了我一封信,我无法揣测上面的内容,他朋友的表情充满着愤怒以及厌恶,对我,他说你要好好的珍惜着,因为这里面的一字一句都是用血写成的。然后我在阳光下看清了它折叠的阴影,是一种刺眼而又致命的红色,散发着浓烈的血腥味,我无法承受那么一种巨大的负罪感,于是我把它扔到了垃圾桶里,在未拆开的情况下,纸张与桶底像碰触,借此伤害和遗忘。
     那以后再未遇见。

     后来我问苏尘,我是不是做错了,在那个下午,我和苏尘爬上了城市里最高的楼顶,凛冽的风穿越我的身体。在冬天里结冰。大团大团的压下来。苏尘看着我,表情突然变的凝重起来。他说,这不是你的错,也不是他的错,他转过脸去,没有人错。

     只是记忆,是永远真实的。

     我记得那时我们在看一条河流,空旷而寂寞的河流,一些嶙峋的石块耸立,分割开来。刺破了河水的肌肤。就在那个昏暗的午后,河水流出浑浊的血液,像极了阿诺格里油画里的那些破碎茫然的脸,纵横着绝望,以及无边的愤怒。它以一种安稳的姿态覆盖了我四分之一的生命,我沉溺与这种虚幻迷离的状态,从那时。


     我在七月的烈日里等待,手里的车票已经被汗水浸湿。我把它在阳光下展开,惟独缺少了中间的城市,像极了模糊掉的一段记忆。我的眼睛感到酸痛难忍。我说,我去武汉。

     我所有的行李只是一幅装裱好的油画,框棱是粗糙且锋利的,擦破了我的手指,在画布上留下了浓烈的色彩,与画中的天空彼此融合,血液留在了天使左边的翅膀上,天使的表情是隐忍的,留驻所有的悲喜。

     我时常会跌入汹涌无边的梦境,伏在车窗上的左脸轻微的疼痛。愤怒的阳光颠簸着扎入我迷蒙不堪的眼睛。然后我从车上一下子跨到了武汉,是一种奇妙的感觉,仿佛一次新生。头顶是大片大片浅白的云朵,牵扯和消融。

     只是那幅不知明的油画,被我遗忘到了承载着回忆和梦境的火车上,火车轰隆隆的驶过,一头扎进了凝结的雾气里,溅到身上是冰冷的。

     它们彻头彻尾的隐藏了起来。
     再也不会出现。

     苏尘说会过去的,只差一个时间。于是我们长久的待在所里,足不出户,时刻的感受着自己的腐烂。诊所的空气过于潮湿,地上撒满了白石灰,筛出一个个的空洞。那些药瓶子总是摆放的无比整齐,苏尘告诉我说他小时侯是在这诊所里长大的,对医药的味道有一种天生的敏锐。他一遍往瓶子上涂蜡一边对我讲述着他童年的愿望,是单纯的,就是开一家小小的诊所,满屋子的药,应有尽有。

       1986年的七月,是严重的灾荒,大地像火烧一般的灼热不堪,空气里是汗臊的味道,随处可见各种家禽腐臭的尸体,慌乱与绝望在这个季节里霸道的蔓延。八岁的苏尘身体蜷缩的蹲坐在路旁,长久的病痛让这个年幼的男孩颓靡不振,满眼都是暗淡的影象。厚重的云朵在天空里穿行,投落下大团大团幽暗的阴影,牵扯和纠缠,像是一场汹涌浩荡的杀戮,一瞬间,模糊的尸体在愤怒的灼烧中烟灭。在这样的搏杀与血腥之中,稚嫩的躯体缓缓站起。他向他们离去的方向张望,焦灼的太阳扼杀了他的视线。

     二十分钟之前,他们拉着他的手,孩子的感觉是温暖和安心的,就这样,他的双手张开,像一只骄傲的鸟儿一样微笑,然后男人把它放下,疲惫的脸上没有汹涌的痕迹。他对他说,爸爸去给你买几个烧饼,你乖乖的待在这儿,不要乱跑,我们很快就回来,他乖巧的点着头,纯洁的眼睛里闪烁着对食物热切企望的光,简单而纯粹。女人始终不发一言,她的脸色像漂洗过的苍白,左脸还有被阳光晒伤的红斑,她紧紧的握着孩子的手。然后男人不耐烦的拉开了她,他粗暴的挟着她的手,向街道的深处走去,年幼的男孩踮起脚尖张望着在挤拥混乱的人潮之中离去的父母,太阳在那一刻灼伤了他清明的眼睛,从此留有痛疼的阴影。

     这所有的一切成为他儿时最后的记忆。
     他们再未出现。

     男孩在散涌的人群之中泪流满面,跌跌撞撞,他茫然而又无助的哭泣,这声音是微弱的,在夏日疾速流动的空气中很快的散去。人群从他身边潺潺的流走,他们淡然的看着这个幼小哭泣的男孩,却不会驻足。八岁的苏尘在那一刻遭遇了生命的暗涌。他在恍惚之中感受着身体的轻浮,然后有一双温暖的手抚摩在他稚嫩的脸上,羽毛一般柔软的触觉,在他模糊的眼睛里开出了大团大团黑紫色的光朵。最后他看清了面前的脸,是一张粗糙的中年男人的脸,带着淡定的颓然与光怀,他擦去孩子脸上残存的泪水,他的脸深深的陷进模糊的光影里 ,然后微笑。

     他说,走吧。

     男人是个医生,开着一家小小的诊所,浓烈的医药味曾一度让苏尘窒息,他不愿碰触这些干苦的东西,于是男人对他说,这些,你都要好好的记住,不管以后会不会用到,我都希望你能记住。苏尘看着他,说,好。

     我问苏尘,那以后就没有你父母的消息了吗?他苦笑着,表情隐忍难辩。
     他们在离开我的一个月以后,死于一场传染病,医生带我找到他们的时候,他们已经被烧掉了,那么多的尸体堆积在一起,火光汹涌,空气里是焦灼的味道。火焰纠缠,是一场无边的梦魇,灌入每一个漆黑的夜里。

     整整十八年,我无法摆脱与忘却。
     只是八岁的时候,那是他第一次爱人,爱上了一个神色颓淡的中年男人。七年之后死于败血症。伤口无法愈合。

     他说,赫林,所有的人都死去了,现在就只有我们了,所以我们要好好的生活下去,他转过脸来,扶助我的肩膀说,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我睁着酸痛的眼睛,再也无法看清任何的东西,于是我轻蔑的笑了。
     我说,我能吗?

     童年时曾经想得到过一只风筝,那种色彩斑斓,结构简单的风筝,纵横的竹签支撑起一个单薄的躯体,放逐了轻浮与飘荡。它动摇着我年少时的信仰。记忆混杂着阳光,我纯真的眼睛在那个时候蒙上了阴影,变成淡然的棕色,从此看清一切的希夷。

     是春天的时候,潮湿阴冷。我拖着一身的泥浆,在泥泞的路上匍匐前行,赤裸的脚趾时常会感到尖锐的疼痛,鲜艳的红色缓缓渗出,那些伤口以一种寂寞的姿态绽放如花,溃烂之后再不能愈合。

[ 本帖最后由 RickyCarter 于 2007-1-12 11:58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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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2-18 20:10:50 |只看该作者
很棒挖~喜欢这样的文字~~期待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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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2-16 22:09:46 |只看该作者
不错哦`````加油吖````支持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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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1-28 13:27:27 |只看该作者

LZ好文
把我失落的情绪全都勾出来了
不去回忆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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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1-18 20:55:52 |只看该作者
当爱一旦说出口时 ,所有的意义全线崩塌,我把它当成是年少的轻浮,结局会是可怕的。
     我记得那时我们在看一条河流,空旷而寂寞的河流,一些嶙峋的石块耸立,分割开来。刺破了河水的肌肤。就在那个昏暗的午后,河水流出浑浊的血液,像极了阿诺格里油画里的那些破碎茫然的脸,纵横着绝望,以及无边的愤怒。它以一种安稳的姿态覆盖了我四分之一的生命,我沉溺与这种虚幻迷离的状态,从那时。
      那些伤口以一种寂寞的姿态绽放如花,溃烂之后再不能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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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1-13 16:45:35 |只看该作者
感触有些模糊,1986年七月,我刚满月。。。。
话说回来,好久没回来之后,惊讶的发现,一切的一切都通货膨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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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1-8 13:35:24 |只看该作者
说实话真的很长.....................长的看到我眼睛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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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笔和文采都不错
只是略显生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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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at a long &wonderful story u've crea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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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的文笔没得说,如果我有你这样的文采我就辞工算了,写稿子赚钱去 ~
不过提个小小的建议,既然是这么长的文章,又作为更新速度较快的论坛的一篇帖子,那个前奏是不是短一点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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