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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心情很疲惫。
可我还总是那样在心里不停的想你,细细的惦记着你,即使疲惫如酒,也轻轻的一口一口啜着,没人与我品尝,也不愿意邀人品尝,把你沉在心里自己独享。
路过的两颗榕树都很粗,三人围不过来,“哗拉拉”地像撑开了一把伞,很沧桑,但枝繁叶茂。每当风吹来时,悉悉作响,如情人耳擦鬓磨。其实这两颗榕树已经很老了,一身的风霜,都凝固成了那剪影如梦的神姿,如你于我心里的那幅神情。
此时,细雨如雾,纷纷扬扬地轻舞着,淡淡地涂抹着这两颗树,那些细细碎碎的叶子便都泛起幽幽的光亮,连墨绿的颜色都会这样的纯净。如同充塞在心里
这两颗榕树,每颗都是从根部起就一直往上分着两杈,像张开的两条手臂,很多年来都是这样的伸向对方,拥抱对方。不知道有多少年了,反正我来的时候,就看见它们这样紧相依偎。当周围都是立交桥和高楼的时候,它们的相依,是那么的孤独又那么的幸福,所以,每次路过,我都情不自禁地望多几眼。
其实,我看它们并不是因为它们好看,只是因为它们的依偎感动了我,暗羡它们。
我知道好多好多年前,他们是无法接近的,固执的相守,任凭风刀霜剑,直到今天,终于相接。若天各一方的,只就徒剩羡慕榕树的份儿了,每每想到这里,总是黯然无语,
那两颗榕树旁的人行道上,常见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头子,着一件棕黄色的夹克衫,推着轮椅缓缓而行,轮椅上一个老妇人,消瘦的身影,坐得很宁静。这对老人家也许是我们家附近住着的吧,搬家过来后就常常看见他们一个推着车,一个静静地坐着,几年来都是这样在这两颗榕树下散步。
就在去年夏天的某一天,也许榕树太老了的缘故吧,其中一颗由于给虫子蚀了,忽然裂一半儿直到根部便断了下来。
倒下后的情景,像一个人断了一条手臂。
风斜吹着,雨也斜飘着,但湿不了衣服。有点冷。
两个老人依然还是走在这两颗榕树下,尽管有一颗已经是断了一半成了伤残。他们的白发被风吹得有点乱了,在风中轻轻地飘舞着。老头子停了下来,俯下身子,用一件小毛毯,严严实实地盖在了老妇人的膝上。她扬起满是皱纹的脸,朝他笑了笑。
只这一笑,让我忽然想起这两颗历尽沧桑的榕树,我好感动。觉得不管怎样的生命,因为有了爱,生命的质量就会变得那样的纯净,那样的厚重。
一年了,风还在吹,雨还在下,那剩下的另一半依然没有死,努力的生长着,用残缺的身体,斜伸向了另一颗。
而这两老人也又过了一年——
此时,微微的细雨轻轻扬扬,给三月添了点儿凉气。
我又想到元好问说的那双雁,其中一只被射死了,另一只也不愿意独活撞地而死的情景,眼睛总是忍不住要湿润。
植物动物亦如此相爱,人岂不如?
爱是什么?要回答恐怕会有千种答案,事实上也常常都无法用语言去回答。也就是流行于千古的天问:情为何物?
我们生活在尘世中,阳光灿烂的日子,不是没有,但是毕竟不多。你我双方能遇到的更是有许许多多的苦难、折磨、挫折,甚至双方中有误解和委屈。诚如朝圣,不是一路上都有宫殿那般可人意儿的事情等着你的。
也许,由于爱情盛了太多幸福和责任而过于厚重,需要两个人去承接,去呵护,那需要一生一世的时间去换取。现实中有多少人敢言爱情?不是不明如何去爱,而是怕自己娇嫩的肩头有无法承受之轻。
两个人的相依,可以一时,也可以一世。只要源源的把爱输给对方,这般的用心,用爱,这样对方的生命也就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生命,才会有了重量。而我们,注定要飞翔,注定会疲惫,注定品尝寂寞,在不停的相遇、相聚、相爱,直至一方中的人先到天堂去都无法停止爱。
有多少人为这样的爱情扼腕长叹,中宵难眠。
在尘世中,每天,我们都在真实地体验逝去的岁月,生命也因了衣食而变得普通,因了生儿育女变得平淡,因了困苦而变得难耐,可是也正是因了爱情,这些普通和平淡才变得璀灿起来。所以,在他们面前,艰难困苦变成了磨砺爱情的砥石,凄风苦雨也被当成了风和日丽的前奏,坦然的把心掏给对方。
相爱的两个人能幸福的拥有恩爱两不疑的情感,直到终身相伴,白头偕老。那是一种神圣的真爱,深沉,弥老愈坚,成为终极意义上的美丽。
生命,一个人只有一次,而爱情则需要你我两个人的生命才可以铸成。
现在谁还能说爱不更比一个人的生命贵重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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