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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剑
三尺五寸长
两分厚
重二斤九两
血
溅出三滴
剑锋无血
我第一次知道被剑锋割开皮肤的滋味，剑是我自己的，拿剑的手是我的手，我用我的手拿着我的剑，割开了自己咽喉的皮肤。
剑很锋利，血出来的也很慢、很少。
看着我的血点在地上，我一丝笑，让她很惊奇，她放下了她手中的刀，呆呆的看着我，眼睛在问我为什么。
我倒下的时候还在笑，看着她，我要记住她。
我死了将不再堕入轮回，我是夜叉，如果我死了，那么只有到地狱里去。
当我看着她的时候，我希望她能和我一样想起我和她争斗的过程。
一、出世
我堕入到轮回中的时候，很希望能轮回到一棵树。在以前的轮回里我做过人、畜生、石头，每次轮回的遭遇都让我很不舒服，我很希望自己能做棵树。
本来是该忘记的几遭轮回的事情，我却全部记得，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只是记得。这全部的记忆让我痛苦不堪。
做人的那次，我是个女人，经历生老病死，在我最不希望结束的时候，那个轮回结束了。我发现，原来做人的过程真的很苦，当你想珍惜的时候，你却不得不放弃。
做畜生的那次，我是只羊，很短暂的经历，当我已经可以放蹄奔跑的时候，我被拉到集市上屠宰，屠夫当着很多人的面剥开了我的皮，我赤裸的呈现在食客的面前，然后被切割开。
做石头的那次是我幻想最多的，我以为自己能终究变化成一个灵石，在我吸纳足够的日精月华以后。可惜，没有成功，几百年过去了，我还是一个顽石，除了被蛮横的风吹打出满身的坑以外，我没有任何改变，顽石一个而已！
所以我希望能作棵树，能笑在风沙里，而水流只能作为滋润我的一种补偿，哈哈哈。
可是，这次他们没再让我进入轮回，他们把我拉到一个黑暗的屋子里，一个陌生的声音告诉我，我能记得过去轮回里发生的事情是因为我注定要成为一个夜叉。
所以，这次轮回我没有成为什么，而是当了个夜叉，我的任务是杀死999个妖精，然后我就可以成为神仙。
从那时候开始，我就是一个夜叉。
二、开始
我真的很厉害，当我成为一个夜叉的时候。他们给我了一把剑，很薄很轻，也锋利无比，他们还让我成为一个卓越的武术家，哈哈哈，当我挥动青锋呼啸的时候，很畅快，而且我的任务只是去屠杀。
我是一个夜叉，我要杀妖精，杀很多，而我不会死，我手中有剑的时候，是没有什么能杀死我的，除了我自己。
于是我开始狩猎，哈哈哈，每次看到那些哀嚎着的妖精，我感觉到歇斯底里的畅快。我已经不是简单的杀死他们了，我喜欢看着他们在我的剑下一点一点消失。我是夜叉，而我的剑，就好像吸血鬼一样贪婪的吸食妖精的魂魄。
我很享受，也许这才是我的宿命，也许我天生就该是一个夜叉。
我也放生过几个漂亮的妖精，她们成为了我的奴隶。如果我烦躁了，她们就会享受到苔的鞭打，不过她们很知足，至少她们还活着，而想逃过我的掌握，我想她们还远远没有那样的能力。
我比它们强大，所以我任意发挥我的生存方式，这才是我享受的真正根源。当你可以主宰一些，甚至很多事情的时候，你就会渐渐象吸毒一样对这种感觉上瘾，然后开始疯狂。
当我杀过100个妖精以后，我已经懂得享受这种疯狂了。
三、对手
我并不着急完成任务，我已经杀过700个了，我还不想太早成为神仙，我需要更多的时间享受现在的这种感觉。
可是对头出现了。
我追杀了她三天三夜，还是让她逃脱了。我开始觉得我低估了她。
哈哈哈，这种想法让我觉得很刺激。我清楚妖精的能力再大也远远不及我，而这样有点小小挑战的感觉，让我已经麻木的神经有点激动。
好的猎手总是希望出现更强大的猎物去狩猎。
那是一个紫色的妖精，见到她的时候，她正在石头上吸纳月华。呸！这可恶的东西！我提剑冲了过去，她娇小的身影一晃，我以为我刺中了，可是她跳跃起来，刹那窜出了几丈。我追过去，她不停的奔跑，好几次她都躲过我的剑锋，我开始有点兴致了，我放慢我的速度，和她保持固定的距离，我想看她能跑多久。
这场追逐持续了三天三夜，有时候她停下来喘气，似乎放弃了逃跑，那时候我也会停下，还是在那段距离外看着她，嘴角有冷冷的笑，我在挑衅她，我已经不想用剑锋杀死她，我想让她死在奔跑的途中，就那样重重的跌倒，再也爬不起来。
于是她眼中的绝望很快就变成了恼怒，她开始继续奔跑，这追逐持续了三天三夜。
她消失的时候是她进入到一片树林，我冲进去的时候马上被黑暗包围，我一阵眩晕，感觉到一阵很大的吸力，我被带回到我成为夜叉的黑房间里。
四、宿命
那个宣告我成为夜叉的声音轻轻的咳嗽了一下，我有点不高兴。
他开口问我：你知道为什么你不能杀死她么？
我轻蔑的笑笑：我还没有想杀死她而已。
他说：你杀不死她。
我说：为什么？
他说：你知道她是谁么？她是你三世前做人的时候你的情人。
我愕然了。我做人的时候曾有个年轻人在一个黑夜闯进我的屋子，那时候我还是个姑娘，看到他的时候惊叫了起来。
但是很快我被他吸引了，细节我已经忘记了，现在回想只有深深的喜悦，还有深深的痛。
我问：为什么我会痛？？？
他说：你会知道答案的，但是，我现在告诉你，这也是你的宿命，你杀不死她，你就永远不能成为神仙。
我还想问，却再一次眩晕，然后我回到我的洞穴里。
我陷入的茫然中，我杀掉了我的奴隶，我开始疯狂的找这个紫色的妖精，我想知道我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我还要证明我可以杀死她，因为我已经是个夜叉了，我要为自己的使命和荣誉杀死她。
五、答案
我没有找到她，她找到了我。
我喝的很醉的时候她提着刀出现了。
她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已经站不稳了。
我还能够躲避她的攻击，每次和她擦身过，我都会闻到檀香的味道。
我停下脚步前，我看见她颈下的一点痕。
她也停下了，看着我，眼睛里只有怨恨和愤怒。
我呆呆的看着她的那点痕，我想我知道了。
再我是人的时候，她是个男子，我是个女子。他闯入我的房间，带着剑伤，他快死了，我救了他，我把我女儿的身子给了他，最后他走了，他是官府通缉的犯人，被我父亲出卖了。他被拉走的时候我哭着扑上去，最后有一颗眼泪留在他的颈下。
我呆呆的看着她的那点痕，和那点恨。
我知道我杀不了她了。
我跑了。
六、夜叉
我开始四处的躲避，她开始追杀我。
她已经做了三世的妖精，只因为无法解释她的怨恨，她一直在妖精界里堕落。
她的族长指点她，我就是她全部的怨念，我已经躲过了三世。
她的族长就是让我成为夜叉的陌生声音。
我以为我可以逃过轮回的时候，我已经堕入了轮回。
我只有逃，她还在追。
她追的我走投无路的时候，我想死了。
我知道，如果我是被自己杀死的，那么我将脱离轮回，堕入地狱，永世无超生。而她，终因无法解释怨念，而将在这一世后也堕入地狱。
我用我恨薄很轻的剑锋割断我的咽喉，笑着倒在她惊奇的目光中，我用最后的力气告诉她：
我在地狱等你。
我是个夜叉，夜叉可以脱离轮回，可我没能做到，我被前世的牵绊拉进了地狱，我在地狱里等着和我的牵绊相逢。
（以上第一部分写于2002年末）
夜叉 续
我是地狱里的一个狱吏，大家都叫我马脸。
一天不知道有多少人变成了鬼来地狱，也不知道有多少鬼够了期限投胎再去做人或者其他什么，我已经看惯，那些哀怨的灵魂，吵闹哭喊的声音吵的地狱里乱轰轰的，我和牛头不得不整天用苔鞭打他们。不是我们有虐待的情绪，真的是被吵的心烦。
今天又来了一个，他有点特殊，本来已经死掉了，却做了夜叉，竟然最后了断了自己，到了这里。可是他来了以后并不哭喊，无论受到什么刑罚，他总是一声不吭，眼神呆呆的，要是牛头累了的时候，他甚至会闭上眼睛，没有任何表情，最后我和牛头都打到手软了，念在好歹他以前也是天界个一个基层干部，就让他做点杂役，也不再对他用刑。
他似乎没有任何思想，吩咐做什么就做什么，从不言语，默默的做，空闲的时候他只是坐在十七层的楼梯口等。
×××××××××××××××××××××××××××××××××××××××××××××
我醒来看见一片黑暗，眼前一个长长的脸对着我，我知道我来到了地狱。
就如同每一个到地狱来的东西，我同样尝到地狱的滋味，那个长脸和牛头在我身上下了不少功夫，可是我确实让他们失望了，我甚至忘记他们究竟用什么对付我了，因为我的心里只想等她，我想她快来了，尽管还不够快，但是我相信她终究会来的。只要能和她重逢，就算是在地狱又算什么，我想我还可以保护她，至少让那些她该享受的地狱的惩罚由我来承受。
后来我做了杂役，免了刑罚，有了点空闲时间，我正好可以坐在地狱十七层的楼梯口等她，我想她可能今天就来了。地狱里的日子分不清昼夜，这里存在的一切也都没有疲惫需要休息的时候，我真担心她来得时候我没有看到，这地狱里浑浑噩噩的多少魂魄，要是一时间错过了，让我从什么地方开始寻找！？
后来长脸的马面有点怪怪的告诉我不要总去楼梯口，我没有听他的，他又强调了好几次，我还是依然，终于他生气了，我告诉他我在等人，他听了以后问我是不是一个喜欢穿紫色衣服的？我很惊讶，然后他告诉我，她已经来过了，可是当天就被神界的人带去了，因为她很漂亮，神界的一个什么什么要她去当侍女。
马脸走了以后，我沉默了很长时间，终于我撕断了脚上的锁链，冲出了地狱。
×××××××××××××××××××××××××××××××××××××××××××
那个夜叉原来是在等被神界将军带去当侍女的妖精，这个我真的没有想到，因为夜叉是负责殊杀妖精的。让我更没有想到的是，我告诉他妖精已经被带走以后他竟然在地狱里面造反了。
不愧是夜叉出身，他的身手很敏捷，手段也很厉害。地狱里每层都会配置几个功夫很好的狱吏，可是我看他砍倒他们的时候就如同砍木桩，我刚上报完阎君就得知他已经冲到地狱顶端，抓到几个小卒在问如何到达天界去。
我到一层的时候他刚刚杀掉最后一个小卒，血从他的剑上滴答滴答的掉在本来就是猩红色的地狱的地面上，流过来，湿润了我的靴底。我想呕吐，空气中的气味是我很熟悉的血腥，但是要比我时常闻到的浓重十倍，目力所能看到的地方全是残肢，他已经是个红色的夜叉了，不仅仅是身体，他的眼睛也是红色的。
他看到我，走过来，冷冷的问我如何去天界，我说我不知道，但是阎君可能回答他，然后我看见他的剑划过我的咽喉，然后我看见我的身体倒在离我很远的地方，他冷冷的对我说：“谢谢。”
××××××××××××××××××××××××××××××××××××××××××××××××××
杀掉了，很多的血，很多的肢体在我眼前飞散，连马面也杀了，还是不知道如何去天界，我被困在了地狱里面。我要找到阎君，马面说他可能回答我的问题，我知道要他回答我的条件是什么，我要去找他，或者等他来找我。
我坐下来休息，地面湿漉漉的，我干脆躺下来。我很想她，想念到了仇恨的地步，我恨天地人的三界，为什么神界的总要占点便宜才肯罢休！？仇恨让我无法等待，猛的起身，带起一片鲜血，然后我看见阎君站在不远的地方。
阎君对我说，我必须要为所作的一切负责，但是他理解我的用意，所以他答应我，如果我能弄掉他的冠，那么他不但不予追究，还会告诉我通达天界的道路。我同意了，然后我失败了。
我看着阎君没有任何表情的站在一旁，而我只是蹲在地上喘粗气。他可怜而且无奈的对我摇摇头，对我说，如果我肯自废双手双脚，那么就算为地狱的损伤承担责任了。我摇摇头，告诉他，我还要用脚走到天界去，我还要用手去拥抱她。阎君看着我半天没有说话，我也只是看着他，喘气并不言语。
最后阎君答应我，如果我肯答应他的条件，那么他答应让我至少见她一面。我犹豫了。
阎君说，如果我可以把心挖出来，那么他可以让迦楼罗帮忙，把我的心吃掉，然后带给天界的她。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我的手脚已经不能行动，筋络已经被挑断，只是呆呆的坐在那里听他平静的说。然后我用嘴叼着剑尖讲剑柄固定在地上，靠身体的挪动将我的心刻出来。阎君拣起我的心，然后挥挥手，另外一些马面牛头把我带走。阎君转身的时候我仿佛看见他有一点点动容，于是我大叫：“阎罗！你不能骗我！！！！。”但是我知道，事已至此，我已经无能为力控制什么了，只有最虔诚的祈祷。
×××××××××××××××××××××××××××××××××××××××××××××
迦楼罗死在了金刚轮山顶，留下颗琉璃心，一天她时候发现了它，于是拣起来，收藏起来。那时刻在地狱的我有了感觉，我知道那其实是我的心，阎君没有骗我。
×××××××××××××××××××××××××××××××××××××××××××××
迦楼罗死在我被重新擒拿后的500年，距离她拣到的时候又差了700年，这1200年里我一直在地狱十八层。虽然我没有了心，但是当她拣起来那琉璃心的时候，我被挖去眼睛的空洞里又湿润了一次，1200年来的第一次湿润。而后等待我的将是在地狱里的永远。
我是一个夜叉，我爱的人去了另一个世界，我只有在地狱里想念她。
（以上第二部分，写于2003年4月）
夜叉 结束
修罗
天河两岸总是缠绕着淡淡的烟雾，模糊朦胧，分不清楚那个是她的轻纱那个是河畔薄雾。她总是爱坐在天河边发呆，从她来天界的时候开始就是这样。
天界里不会有人限定你的业余行动，就算你喜欢在空余时间里在天河中养鲸鱼，一样也不会有人过问，何况是发呆；天界里有太多的人和事情需要大家关注了，比如有人传闻观音净瓶里的玉露已经快没有了，比如王母的蟠桃收成，所以不会有人来注意这个几乎不可能到达天界的她。
所以她很安静的坐在那里，身边也很安静。
所以她无论坐多久都不会有人好奇过问，所以她一直坐在这里，甚至连当初带她来天界的那个神仙好像忘记了她一样不闻不问。
但是谁也没有忘记她，天界里似乎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但又好像什么事情都是很重要的，如果这个事情恰恰被天帝碰到的话。
天帝看见了她，看见了河岸的她，看见了河岸薄雾里静坐的她。
“那是谁？”
“哦，一个刚上来的仙女。”侍从迅速的查到。
“她以前？？”
“哦，是凡界一个妖精，未能脱出轮回，广目一直对她有意思，所以她刚到地府的时候就被带了上来。不过好像广目忘记了这事情一样，所以她从进了天界就一直在这里坐着。”
“她挺美的，好像比阿修罗还漂亮，你觉得呢？”
“或许雾里看起来是这样的。”
“她叫什么？”
“还不知道。”
“哦，那好，就叫她修罗吧。”
“是！”
于是在她还不知道的时候，她成为了修罗。就如同在她还不知道究竟的时候她已经进了天界一样。
天帝
天帝是寂寞的。天帝如同所有的皇帝一样，是寂寞的，何况天帝还很年轻。
年轻和年老的时候，寂寞总是特别的多。
天帝很年轻，天帝经常感觉寂寞，天帝的寂寞在她来之前只有一个人可以倾诉。
虽然掌管了三界，虽然那么多神仙都要对他毕恭毕敬，虽然他的法力早就超过了他父亲，已经可以和佛祖较量，但这些只能让他更寂寞。如同凡间的皇帝一样。
三界里只有阎君还不知道寂寞，掌管死亡的他早就习惯了一言不发。所以天帝第一次和阎君见面的时候差点以为他是哑巴。
那是天帝第一次去地府询查，走过按照官阶排列的地府侍众，天帝对着阎君微笑。天帝刚继位的时候就知道，如果阎君不得力的话，三界早就成了魔界了。面对着这个鞠躬尽瘁又不居功自傲的阎君，天帝才发现其实这个深沉成熟的有些过分的阎君和自己年龄相仿。这点惊讶让天帝微笑的眼睛有点发亮。
可是天帝马上就失望了，无论他找多少理由来询问阎君，他总是一回头看一下主管的狱吏，于是那个狱吏马上就回答出来，而阎君其实从始至中只说过两句话：“万岁”；“请”。
天帝淡淡的说：“你们都退下，我有事和阎君商量。”
众人走开后，天帝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看着阎君。
阎君就好像什么也不知道一样还是一个姿势站在那里。
“哎，”天帝叹了口气，“和你本来年龄相仿，为什么你却如此沉闷？”
“臣不敢多说。”
“以后只有你我的时候不必臣朕的称呼。可是你为什么不敢说，有什么不敢说？”
“我掌管凡间生的和死的，多说一句可能就是错，一错可能就是大乱，所以我不敢说，也是怕影响到你。”
“你很衷心？”
“不知道，职责如此，尽力而为。”
“可你和我多说点不怕什么吧！？”
“不与你多说是因为习惯了。”
天帝看着怪物一样的阎君，终于忍不住大声笑了起来。
阎君也微微笑一下，说：“虽然我不多说，但是我更习惯听。”
于是阎君就成为天帝唯一的一个朋友。
天帝不停的说，阎君一直在听，这种组合实在是让所有的神仙糊涂。
天帝说：“你是我的朋友了，不是君臣了。”
阎君点点头。
天帝说：“从此以后我们要经常碰面，商量商量事情聊聊天。”
阎君点点头。
天帝说：“我要在你这里搭个行宫，方便我们的来往。”
阎君犹豫一下，还是点点头。
天帝说：“今天看见一个很漂亮的仙女，我叫她修罗，你应该也见过的。”
阎君想了想，点点头。
天帝说：“我很喜欢修罗，看见她我就想让她做我的皇后。”
阎君听见了，不停的在摇头。
阎君
天帝说阎君是他的朋友，阎君只有苦笑，或许三界里面只有他自己知道了，他和天帝是兄弟。阎君是哥哥。看到自己的弟弟笑嘻嘻的说他们是朋友，阎君想或许弟弟是个称职的天帝。
阎君周岁的时候就被定下掌管地府，并从此在地狱里生活。
阎君一直很沉的出气，直到他弟弟说要让修罗当王母的时候。
阎君见过修罗，知道那是个什么样的女子，阎君还知道，地府里还有一个人也喜欢修罗，阎君同样明白夜叉的力量，或许三界里只有自己可以制服他。
阎君告诉天帝，修罗其实是属于另一个人的，天帝说那就处死夜叉。阎君冷了一下，有时候神仙比魔鬼更残忍。
天帝还没有迎娶修罗的时候，夜叉已经在地府里造反了，阎君赶去的时候，地府里只能看见夜叉躺在血淋淋的地上。
阎君制服了夜叉，同时也答应了让夜叉见一下修罗。虽然答应了，但是阎君还是很为难，因为天帝，还因为自己的弟弟。
到地府的3000多年以后，阎君第一次回到自己的故里。那时候夜叉被关押了200多年，而天帝依旧希望能赢取修罗，偏偏是，修罗自己对这一切一无所知。
阎君不是来找天帝，阎君是来找修罗。
修罗知道了一切，三世之前到现在的。修罗哭了，眼泪很快消失在天河岸边的雾里，只有她颈上的泪痕清晰依旧。
修罗要见夜叉，阎君告诉她已经按照天帝的吩咐，将夜叉剖心，那心喂了迦楼罗，然后阎君就回去了，只留下修罗坐在天河边继续发呆。
阎君不知道这样做是对了还是错了，也许正因为天帝是自己的弟弟，他才会这样做吧，得到并没有错，但是得到是要选择方式的，天帝不适合用这种方式。
修罗
天帝终于找到修罗，并且说要修罗成为皇后。那个时候夜叉在地府呆了1000多年，广目被贬下界也已经600多年了。
修罗没有说话，只是呆呆的看着天帝很长时间。
天帝发现修罗的嘴唇已经被自己咬烂了。
修罗在天帝转身离开的时候说了三个字：“见，夜叉。”
天帝恼羞成怒了。
修罗被扔进了天牢。夜叉依旧在地府。
每过10年，都会有人来问修罗，是否愿意嫁给天帝。
修罗的嘴唇已经复原，能够清楚的回答：“我要见夜叉。”
修罗说了17遍的时候，已经决定自己从天牢出去了。
第二十次来人询问的时候，修罗从天牢里杀了出去。天牢里的守卫全部被杀死了，那时候修罗又是一身紫色的衣服。
修罗想起来以前和夜叉争斗的时候，微微一笑，剑光闪过，踏过许多的血迹，仿佛走在红地毯上一样，只不过地毯的尽头是地狱。
在金刚轮山顶拾起夜叉的心，修罗满脸的泪水，而天帝在她身后很远的地方冷冷的看着。
夜叉
当她抱着我的时候，我闻到了熟悉的味道。虽然我已经没有嘴唇了，但是我知道我在笑。
她告诉我，天帝就在不远的地方，可是她还是要带我出去，而无论能到什么地方。
她告诉我，这次再也不会有遗憾了。
然后我听见她的剑带动的风声，我还听见天帝冷冷的说：“杀。”
我感觉到她的手紧紧的揽住我的腰，突然一下放松，我感觉她震了一下，然后马上又抱紧，并从此没有再松懈。
我又在微笑，我想她能知道。
阎君走过来轻轻的告诉我，这次我们俩再也不会分开了。
我是一个夜叉，当我堕入到虚无的时候，我看见修罗在前面对我微笑，我走过去轻轻抱着她，从那时开始，我们脱离了三界，从那时开始我们永远在一起。
结束
阎君是天帝最好的朋友，至少天帝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天帝是阎君的弟弟，虽然天帝不知道，但是阎君很清楚。
最好的朋友为什么要背叛自己？天帝的眼神冷冷的问。
你是要掌管三界的，我怎么能让你因一个女子而沉沦？阎君平静的对视。
夜叉和修罗静静的躺在他们中间的地面上。
夜叉和修罗已经没有了魂，他们的魄也已经被阎君送到虚无中去了。
修罗平静而幸福的微笑着，夜叉从背后紧紧的抱住她，这是他们留给天帝最后的姿势，一个让天帝愤怒的姿势。
“只有被三界遗弃后才能进入虚无，他们为什么可以进去？”天帝问
“若在三界，他们永不可能在一起，他们已经被遗弃了，只有那里才是他们的归宿。”阎君答。
“为什么送他们过去？如果没有你，他们不可能过去，夜叉连行动都困难了，不是么？”
“为什么是修罗？三界那么多女子，何必为了一个修罗搞的人神不宁？”
“你不是我，你也没资格评论我。我是你的君，你背叛了我，违背了我的意志，你知道是什么后果。”
阎君看着面前的天帝，那种感觉已经陌生。
“三界是不是都归我管？”天帝问阎君
“是。”
“三界里是不是我的权力最大？”
“是。”
“可为什么我得不到？”
“……”
天帝慢慢的低下头，声音已经温柔。
“就算这满天神佛都要敬我，就算这普天众生都要畏我，可三界之内谁可知我？我错了么？真的错了么？”
阎君无语
天帝错了么？或许，也或许没有。
但是天帝至少发现，三界里还有些东西是永远无法控制的。
夜叉的琉璃心在修罗的手里闪闪发光，夜叉已经进了虚无，那心不必跟着魄去，夜叉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心，不再用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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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仔卡
发表于 2005-3-15 11:2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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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3-15 12:01:1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