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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了。
飞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平静的,没有激动,没有煽情,也没有和我阔别已久的感慨。就这么回来了。
我说:哦,回来了。
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我不知道在我拿起电话听见她的声音后该怎么回复她的话,是啊,她回来了,回来了又能怎么样呢?她早已不是她,我也不是我了。
想见你。
飞这样说着,我不禁有了一丝的激动,我为自己的激动感到无耻,因为自从我认识飞以来,我们嘴里说的见面就是做爱,做爱总是第一位的,然后才是聊天,就算我们先去喝酒吃饭也只是为最后的做爱培养情绪,好像只有做爱才能发泄我们互相对对方的想念。
我说:好。在哪?
我不该有很多的想法,我在仔细的算着我和飞有多久没见过面了,一年?两年?时间我总是搞不清楚的,在这点上女孩子的细心就体现出来了,她们总能记住很多在她们看来是很关键的时间和很有回忆性的地点。我知道我问去哪见面她会说是那个地方,但我却记不起我是不是真的和她总在那个地方见面。
在,还在那儿,水池,行吗?
飞说水池就可以让我有所回忆了,那该是我们见面的地方,但我不知道我和飞见面还有什么意义,照她当初走的时候说的:我和她永远是平行或者相交,无法重叠的两条直线怎么可以谈未来谈幸福?
我说:好,二十分钟,不见不散。
我其实是不想去的,我不知道我去干什么,是为了和她重温旧梦吗?还是只是为了和她做爱?但我却开始穿衣服了,甚至在边穿衣服的时候在想见了她我该说些什么。我真的不知道她会变多少,她还是她吗?最好,她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她了,因为以前的那个她让我每次看着都会心疼从而再一次怀疑我还在爱她。
你会来的是吗?
我知道飞在怀疑什么,我曾经失约过,害她等了我很久,其实那次不怪我,因为在约我的前一天我眼睁睁看着她和另一个男人搂抱在一起从我身边走过,那时我很爱她,好像是很爱她,于是,她的那次举动彻底的伤害了我,我不再信任她了。我还是怀疑她是个水性扬花的女孩。我的确该用女孩形容她,因为那一年她还不满二十岁。
我说:会。
我说会的同时甚至动过不去的念头。我还甚至想,见她,和她上床,然后走。我太了解她了,她的可爱和成熟是双重的,但我不知道我该怎么面对她。因为感觉是会随着时间消失而尽的,就像当初我们那么相爱,但最后却因为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挫折而分开。
我很想你。
飞说这句话的时候有点哽咽,我听出来了,我知道她想我,我也想她,但想念并不解决问题,问题是我们的分手说明了什么。更可怕的是,分手后很短的日子里,我竟然习惯了没有她的存在,事情是后来我才知道的。于是,在我那个年纪,在我那种状态,在我和她已经互相伤害得很深的情况下,分手不可避免。
我说:是啊,我也想你。
我的眼睛竟然有点湿润了,内心也更加矛盾,我不知道她这次回来是为了什么,是和我重归于好?还是为了向我诉苦?向我阐述生活的不公平和感情的残忍吗?那当初我的痛苦怎么说?当我知道那天和她在一起的男人是她以前的男朋友时我气愤极了,可当我从她的嘴里听到那天是她找的她以前的男朋友陪她去打掉她以前另一个男朋友的孩子时,我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你还恨我是吗?
飞已经哭了,我毫不质疑这一点,因为我的眼泪也要控制不住了,我开始恨我自己了,曾经我那么爱她,却因为接受不了她的曾经而离弃她。我那时已经近乎疯掉,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怎么可以允许我爱的女人让别的男人陪她去打掉我和他之外的男人的孩子。真的,即使是现在的我,也不一定就可以那么容忍这种事情。这是一个男人的尊严。
我说:不,不恨,都过去了。
说这话时我为我自己感动了,我觉得我真×××懦弱。我竟然不敢承担自己爱的女人的过去,那不是她的错,因为那时她不认识我,而且,那时她还年轻。但我真的没有后悔过,真的没有,一点都没有。我知道,如果我忍了,我承受了,我和她结婚了,那么她和以前男友的拥抱将是我这辈子最深最大的伤痛。
你还好吧。
我好吗?飞问我的这句话让我想了很久,我还好吗?我好吗?我不好,这太明显了,因为她走了以后,我的日子就已经开始贬值了,所有的快乐都没了。虽然我知道我也过分,但当时的我怎么还能控制情绪?她一再强调打掉他的孩子是为了和我更好的没有负担的生活在一起,可她没想过,我可不可能没有负担?打掉孩子是应该的,为什么还要拥抱在一起?算了,现在说这些,没有意义了。
我说:我很好,比我曾经想像的过得好。
我在强颜欢笑吗?不是,我在证明没有她我可以活得很好!呵呵,真可笑,这不幼稚吗?我过得好不好和她还有关系吗?当初,虽然她的走是我逼的,但她的离去还是让我难过了一阵子。我知道,我就此将失去她了,每次想到这儿,我都会难过,都会想哭。直到今天,每当我想起那时的感受我都有想哭的感觉。
我,我快结婚了。
我早该想到了,飞那么漂亮,那么可爱,我绝对不相信离开我这么长时间她不接触其他异性。但我听到这个消息还是心酸得很,总是有种很难过很难过的疼在心口撞着。我知道当初我有很多不对的地方,我也知道,如果当初在我知道一切的时候没有当她的面骂出那么多很难听很难听的话,她也不会伤心欲绝的离开这个城市。而我,真的没想过,她会在回来,要见我。真的要见我。
我说:哦,结婚好啊。恭喜。
我快哭了,我不知道自己还难过什么,总之我难受,好像,好像我还爱她一样。我还爱吗?不爱!不爱不爱不爱了!我忍着眼泪的时候,把我和她的一切都回忆了起来。虽然相爱,却是很深的伤害,她走了以后,我没再敢想其它情感,或许我在眷恋,或许我不再信任感情的真实性。总之,我讨厌真实背面的一切。
见面吗?我这就去等你,我想见你。
她挂电话的时候我想过不去,可我为什么不去呢?是怕什么吗?我还在怕什么呢?不怕了,是啊,不怕了,可我见她会做什么呢?聊天?喝酒,做爱?互相的表达很深的不舍和思念,然后依依不舍的告别? 那么,我凌驾于一个什么样的角色之上呢?我找回自己的尊严了?
我说:好。
挂电话,我穿衣服,我陷入了重重的矛盾之间。我不想去,但我找不到理由不让我去,我害怕再次惨陷,然后不明不白的遭受再一次同一个人的打击,但我怎么可以不去?那是我那么爱过的一个女孩,她马上要为人妇,我和她,是曾经彼此爱情的唯一见证人。我只是担心,不知道这次见面,是开始还是结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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