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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久以来,我生活在这样的现实中,这个现实是我十年前或者二十年前的,就好像一块永远不会长大的石头。身体接触的真切的现实,跟心理想象的现实渐渐偏离了共同变化的轨道。我处于一个模糊不清的二维空间中,像一个平面,找不到对生命,对内心一个立体的鲜活的感知。这样的现实,它跟我有着非常紧张的敌对关系。我无法通过它找到生活的最终出口。于是在写作中,我变得愤怒起来。但是到最后我发现,愤怒并不是解决内心问题的最好途径,愤怒不是写作的目的,也不是写作的方式。它只是我们个人的感观和情绪,是拘泥于现实的人生经验。而真正的写作,是超越于当下的和现实的。
我一直以为,人类活着就是为了一个最终的出口。等我们找到它,站在那里,看到一生中最后的光亮,也是最洁净的光亮。我想那是一个重生的开始,也是死亡的伟大之处。十年前的我,和十年后的我,在生理,在这个终极目标上,并没有发生任何本质的改变,但我发觉,我在写作过程中的理解能力却发生了本末倒置的偏差。真正的作家永远是在为自己写作,同自己的内心对话,成为他们唯一值得尊敬的任务。他们的一生都在解释自己的内心中,不断产生的新的问题,写作成了寻求安慰和安静的工作。尽管这样做,要付出非常大的痛苦,和常人难以忍受的代价。对个人内心的寻找,如果具有了普遍性,这个作家便是属于大众的;如果仅仅是为了达到自我的超越,写作便变成了私人体验。
我觉得,尼采说过的一段话,对于一切有志于终生都同自己的内心进行对话的作家来说,是具有非常的震憾的意义的。他说:“我知觉到一种艺术在其中形成,而这种艺术是如此的神圣。我看见一个真实、奇妙又矛盾的远景……我被了解了吗?”是的,“我被了解了吗?”这就是我们写作的最终意义。创造一个“真实、奇妙又矛盾”的现实,从而让自己被发掘。通过不断地写作,让内心的大门敞开。然后让自己超越现实,摆脱基于道德观念的判断。
但是事实上,我们大多数的写作者,是无法做到这一点的。而且,对于我们这些留恋世俗、渴望奢华、无法忍受寂寞的人来说,这也是一个遥不可及的目标。我们拒绝思考,拒绝安静,拒绝深刻,是因为我们对当下的现实世界是如此的迷恋,从不质疑,也从不问责。我们对内心不感兴趣。但这并不是说,写作就会因此失去大众意义,就好比我们的精神世界,将是永远向自己打开着的。我们时时刻刻都可以走进去,站在另一个自己的面前,审视他,抚摸他,判断他。通过写作,既可以把自己重造,也可以把自己打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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